枝原一楼的大厅十分空旷,在中间有着一个水池,水池的中央,是一个舞台,上面正对着点点繁星。
虽然下过雨,但是舞台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,绝对不会影响游女的表演。
水池的周围漂浮着一些稀碎的花瓣,这并非是点缀的装饰,而是残留的客人的赏赐。
如果客人想为游女的表演表示赏赐,那么他可以向枝原购买大量的鲜花,然后将其撒入水池中,铺红一池的水。
这种行为称为“花桥”,表演开始后,通往舞台上的桥梁就会被收起,游女孤立于水中,只有用花架起桥梁,才能到达她的身旁。
为游女买下更多的鲜花的人,就能买下这名游女的今宵。这样,客人们往往为了喜欢的游女争风吃醋,互相竞争着撒钱买花,最后获益的还是游女和枝原。
此时池子里还残存的花瓣,是昨夜的客人撒入池子的鲜花过多,整个池子都被填满了,换了水后,依旧有残存于池底的花瓣浮了上来。
这并不是有钱的客人争相攀比的结果,纯粹是一个人为着一名游女献上的褒奖,而那名游女,就是如今在大花魁中垫底的伊井悠。
昨夜在夜雨悄然落下时,伊井悠登上了这个舞台,绽放于枝原的中央,湿透了的她更显凄凉,仿佛随时都会枯萎凋零,最后她跪坐而下,如一朵夜昙,裙裾在雨中铺开,像被打湿的花瓣。
客人们被她所倾醉,花以比雨猛烈的势头坠入池中,其中有一名客人买下了五千朵夜姬白玫,所花的钱足够让几个平民的家庭过上一年衣食无忧的生活。
枝原的大花魁,无论是哪一位,都足以让人疯狂。
“岛崎大人您来啦,今夜可不要就那么轻易结束哦。”百华媚笑着拿着一枝烟管上前,靠在一名刚进门的客人怀中,朝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烟。
“小百华的味道还是那么香,当然是要好好的玩了。”岛崎笑。
客人渐渐地踏入了枝原的大门,在大厅里或站着,或坐着的游女们结束了与朋友间的闲聊,看到自己的熟客来了,便上前招呼,有一些性急的客人,进了门后便直呼着喜爱的游女的名字。
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游女们受欢迎的程度了,诸如橘理,百华等游女,都有着数名客人的青睐,而有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小游女只能无人问津。
而大花魁们,她们根本不需要自己下来迎接客人,她们一晚上也只会接待一名客人,并且全都是要提前预约,但是每一个大花魁的一夜价钱都极其高昂,是普通游女三倍以上。
客人们通常会选择在大厅里与游女一同喝酒聊天,直到起了兴致才会上楼,到游女的房间里做进一步的交流,毕竟,更加热闹的地方,更容易让人兴奋。
雪沢站在人群中,抱着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几名客人围在她的身旁,向她各种示好,甚至还为她倒酒,而她却依然一副冷漠的样子,眼神不屑,和周围在讨好着自己客人的游女完全不同。
但这就是她在她的客人中最有魅力的地方,她是他们的女王,他们只是他的奴仆,主动权不再在客人的手中,而是在她的手中。
她拿起一杯酒,慢慢地喝着,透过红色的酒液,她看到了舞台上的少女。
“真美呢……”她喃喃自语。
不过下一秒她的眼神一凝,一个白色纱裙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舞台上。
“怎么了。”她的客人察觉到了她的异常,惶恐地问。
“没什么,倒酒,不该问的别问。”她把杯子放到桌上,一旁的客人急忙将酒倒上,动作麻利如同仆人。
伊井悠……她是要干什么,雪沢摇晃着杯中的酒,一饮而尽。
少女坐在舞台的侧前方,静静地调着三味线的弦,醉红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。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,她回头看了一眼,
“悠前辈好呀。”
她笑着说,却没有再起身鞠躬,毕竟醉了的身体不方便行动。
“真没想到今夜是前辈来跳舞呢。”
舞台上一般是由一个人来跳舞,另一个人弹三味线,两人在事先并无约定,所以只能在临场时相互配合。当然也不会出现一方故意为难另一方的情况,这样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。
“我也没想到你也会来弹三味线。”伊井悠神色平静。
比起浅浅,伊井悠的出现才是更加不平常的,她可是大花魁,这样的举动无异是在掉价,昨晚的惊艳表现可以说是为枝原的夜雨助兴,但是今天的举动就可以说是毫无意义。
不过大花魁不愧是大花魁,伊井悠一出现,无论是客人还是游女,大部分的目光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,也就是舞台上,连带着浅浅都可以说是沾了她的光。
台上的人在准备,大厅中的游女和客人却开始就着这两位的出现而议论了起来。
“那是伊井悠啊,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大花魁。”说这话的客人是一名年轻人,手头有好几家商铺,也算是事业有成,但是这种程度在枝原,别说是大花魁,就连木野子浅浅等人都是难以见到的。
“是呀,大花魁多好看啊,你就看吧,看多久你也吃不到。”
陪着他的游女没好气地说,眼睛却也是在盯着舞台。
“别生气,再好看,也没你好看。”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野望,只满足与眼前的女孩,所以连忙安慰。
女孩“哼”了一声,却也是不和他计较了。
“不过,那个黑色和服的女孩又是谁,比伊井悠还要有味道啊,是新的大花魁么。”
“那个啊,她叫氷堂浅,也是仅次大花魁的游女,不过她马上要被招赎了哦。”或许是因为浅浅即将被招赎的缘故,这次女孩却是没有吃醋。
“那双眼睛真媚人……招赎是什么?”
很显然,他只是新入枝原的花魁,听说的也只是大花魁等常识,自然不认识浅浅,也不知道招赎等枝原特有的词语。
女孩叹了一口气,她也很同情和惋惜浅浅,慢慢地向着客人说了起来。
“伊井悠……还有那是?氷堂浅么?”有无所事事的游女们聚在一起闲聊,这样的两个人的同台出现,正好给了她们八卦的话题。
“伊井悠明明都是大花魁了,竟然还来这里跳舞啊。”一名游女问。
“昨晚被人赏赐了五千朵夜姬白玫,五千朵啊,我们一辈子说不定也赚不了这么多。”
“说不定是尝到甜头了呗,不愧是大花魁呢。”有人冷笑,话语中却含有别的意思。
“是啊,但也只是大花魁垫底了呢,而且很快就要被挤下来的样子。”
“那这样就可以理解了,再不努力出来拉拉客人,怕不是要被挤出大花魁了,沦落到要去被招赎的地步了。”
在枝原,如果大花魁被后辈顶替,那么她们的下场只有一个,那就是接受招赎的悲惨命运,被枝原卖掉,但是这样的事没有过先例,只有大花魁退休了,或者死去了,才有新的大花魁接任。
“说到招赎……我倒是听说,氷堂之所以被招赎,是有用在背后搞鬼。”一名游女用神秘兮兮的语气说。
“哦?快说说,怎么回事?”游女们很有兴致地围了上来。
不远处,橘理瞟了她们一眼,但没有继续在意,转身招呼客人去了。正如下午时那家伙说的,浅浅被招赎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,所以游女中自然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传言。
“我听说啊,就是伊井悠害怕自己被挤下去,所以利用大花魁的权力,强行让氷堂被招赎。”一名红发的游女看了一眼伊井悠,神色紧张地说。
“现在来这里,说不定也只是为了防止氷堂的垂死挣扎。”
“噢,原来是这样。”游女们纷纷惊呼,这种解释确实是最合乎逻辑的一种。
她们和伊井悠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,在枝原里普通游女和大花魁也说不上几句话,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,出现这样的猜想,一是同情与她们较为亲近的浅浅,二是单纯对于伊井悠的嫉妒心理作怪而已。
女孩子之间无来由的看谁不顺眼,实在是太平常了。
“可怜的浅浅。”有游女悲叹。
“可是,最有可能取代她的不是苍崎木野子么,她针对浅浅干什么。”有人发现了这个问题。
“你不知道了吧,苍崎和氷堂是非常好的朋友,氷堂被弄掉了,苍崎肯定会受到打击,而且据说苍崎能这么快的提高业绩,都是氷堂在后面帮她。”红发游女的说法有理有据,让人不由得信服。
“而且说不定……”她又看了一眼伊井悠,声音压的更低了。
“说不定这次只是掩人耳目,下一次就轮到苍崎了。”
这话一出,所有的游女都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她也太可怕了,会不会就轮到我们头上啊。”有人忧心的说。
“应该不会吧,我们又威胁不了她。”红发游女宽慰。
“真是恶毒啊,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当上大花魁的。”说这话的游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。
“好了好了,这些话不要说出去,大家都去招待客人吧。”
众游女纷纷离开,而红发的游女转身向楼梯走去。
在楼梯侧的一个角落,一个穿着紫黑色哥特萝莉装的萝莉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阴影里,暗暗地看着大厅中的一切。
红发的游女确认没人注意她后,走到萝莉的身侧。
“都说出去了吧。”萝莉看都不看她一眼。
“是的,桐糖大人,都按照您的意思说出去了。”
“很好,伊井家的女人,氷堂的后辈,她们相互残杀起来,不知道该多好看。”萝莉的表情带着愉悦的兴奋。
“不愧是我的后辈呢,干的不错,你想要什么奖励,小丹澜。”萝莉转过头,因为身高的诧异,她又是坐着的,所以她的头还够不到红发游女的裙边,不过裙底的风光倒是一览无遗。
“不……不敢奢求什么奖励,为前辈做事是应该的。”丹澜涨红了脸,满是惶恐,她知道所谓的“奖励”,并不是那么回事。
“哦?”桐糖仰头看着她,手伸入她的裙底,抚摸着她光洁的大腿。
“唔。”丹澜忍受着她的侵犯,并且祈求着她能到此为止。
过了一会,桐糖的抚摸停了下来,丹澜松了一口气,庆幸着她的前辈今天心情应该不错。
忽然“嘶”的一声,伴随被勒住的疼痛,丹澜还没回过神,衣服就被撕扯下来,只在身上留下几条碎布。
桐糖将她的衣服一丢,露出了甜美的笑容,“走回去吧,丹澜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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